对于那奇怪而破碎的记忆,米尔没再纠结
谁知道呢?
可能是被删了,也可能是假的,反正连穿越那么离谱的事都发生了,下一秒出来一只克苏鲁,都不会觉得意外
推开雕刻着神圣花纹的厚重橡木门,踏入会客厅,室内烛光昏黄,壁炉里的火苗偶尔噼啪作响。
狄安娜已经在此等侯多时了。
她穿着一身简约的便装,却看得出精心打理过一番;
一字肩的白色紧身毛衣,脖子后面系着淡蓝色的缎带,黑色的褶裙,黑色丝袜和短靴高跟。
有时候感觉挺庆幸,穿越的游戏没那么硬核“米尔—晚上好。”狄安娜眼神紧锁米尔,透着几许焦躁。
“恩,晚上好——狄安娜殿下。”
米尔微微欠身行礼,表情自然而坦率,反倒是觉得狄安娜有些拘谨。
窗外,黑夜已吞噬教廷区的大理石拱顶和高塔,只馀点点灯火如星子般闪铄,屋外的静谧几乎令人窒息。
二人没有多说什么,沉默着出了门走在大街上,教廷区一片寂静,走出教廷区,便逐渐开始热闹了起来。
自从“妖皇”奥勒留的风波结束,关于米尔是“黑暗骑士”的说法,广为流传为了保护圣城,为了对抗深渊,主动投身黑暗,守护光明;
可背叛深渊的代价,实在过于恐怖,敢在魔王降临的时代,做出这样的决定—
实在是可歌可泣。
夜色正浓,米尔毕竟已经结婚了,二人颇有默契地避开了人多的地方,顺着泰波河漫步——
走了将近20分钟,狄安娜才鼓起勇气,忽地伸出手,轻轻挽住米尔的手臂,指尖微颤,透着一丝试探的凉意。
“你让人给我捎来的话、送来的信,都是认真的吗?“
“当然!之前一直觉得——你对我没兴趣,或者认为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是最好的,直到彻底明白了你的想法。”
米尔感情丰富、对答如流地回应着准备好的台词,狄安娜手微微紧了紧,又转了一个话题道:
“听说,今早莉莉丝被人袭击了?“
“恩,目前还不知道是谁干的。“
米尔从容地应付着,却感觉手臂位置,很快就被她的丰满给敷热了—
而狄安娜则低着头,沉默了许久,才继续说道:
“说起来—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里,我都怀疑莉莉丝是潜伏在圣城的魅魔。“
“这——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?”
米尔感觉一阵后背发凉,可狄安娜却沉默着,迟迟没有回应;
直到米尔转头,对上了她幽怨而愤恨不甘的目光,只得尴尬一笑:
“照你这么说,我也有理由这么怀疑你。”
“恩?我的眼神有那么妩媚吗?”
“没,但天带魅惑,呃——可能只有我有这种感觉吧?”
说完,突然感觉被拽住了手臂,转头一看,狄安娜顿住脚步,双眼微熏,语气陡然柔软:
“既然如此,我究竟要怎么做?才能让你——被我所魅惑。”
微风拂过,裙摆轻轻飘动,她优雅动人的气质,像挑起遐想的诗句,偶然映入了现实。
“呵呵、你对我的魅惑,一直都生效。“
“是吗?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走?”
狄安娜眉头紧皱,似乎有些不悦,米尔呆愣了片刻,随即笑道:
“这个、之前说过的,我是审判庭的人,要为守护圣城,尽到自己的责任。”
看着米尔自信的笑容,狄安娜攥紧了双拳,双眼通红,甚至有几分湿润:
“交给别人不行吗?你有多大的能力?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?你知不知道背叛深渊的代价——有多严重?“
狄安娜指尖不自觉地收紧,呼吸在寒夜中凝成白雾。
听到这话,米尔突然愣有种奇怪的感觉,在胸口化开,一时间竟感觉有些手足无措。
“没事的,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,我不后悔——况且也没有后悔的馀地了。”
“别傻了!你拯救圣城?那谁来拯救你?跟我走,我会想办法帮你——一定会有办法,至少不要再继续了,离开审判庭吧。,狄安娜眼神诚挚,写满担忧、愤恨、执着,还有几分焦虑。
微风吹起她卷曲的银色马尾,发髻如垂柳在脸颊边摇曳,冰蓝色的眼眸,倒映着河对岸的灯火。
米尔抿着嘴,舔了舔唇,顺势拉起她抓着自己手臂的手,安抚道:
“没事的,你放心——我会想办法解决的,没必要那么紧张。”
狄安娜似乎还想说些什么,张了张嘴,却又把话咽了回去,拉起米尔的手,继续向前走去。
绕了一圈,狄安娜带着米尔,回到了皇家公馆。
踏上皇家公馆后花园的青石小径,花园里覆盖着薄薄月霜,冷风骤起,卷起几片枯叶,草茎瑟瑟作响。
二人坐吹着冷风,坐在后花园的草地上,天上确实没有几颗星星—
米尔已经冷得受不了了,也不打算陪她通宵,又不是小孩子了,一会直接装睡,她总不能就这样把自己放在草地上吧?
天气越来越冷,狄安娜却不动声色地说道:
“冷吗?冷的话——离我近些。”
二人已经贴得够近了,米尔愣了愣,淡然一笑:
“这是——想勾起以前的回忆?有些刻意了吧?”
以前是披着毯子,现在只能陪她吹冷风。
其实狄安娜想说,把自己抱在怀里,会暖和许多,但想了想,这话还是说不出口;
最后只是低下头,眼神失落:
“一点实感也没有,我怀疑你全是在骗我。”
“骗你什么?”
“你点喜欢我的影也没有,曾经的你,眼神直落在我身上。”
狄安娜语气冰冷,带着些抱怨和疏离,还有一点无可奈何的失望;
象个自讨苦吃的高冷少女,只能装着一肚子的幽怨,无处宣泄。
米尔叹了口气,毕竟那时候太天真,甚至曾经还觉得,能和狄安娜靠在一起很幸福—
勉强挤出一个笑容,耸肩道:
“唉—现在只是长大了,成年后性格稳重了些,也没那么容易激动了。,“——是吗?”狄安娜不置可否,手指不自觉地揪扯草皮——
气氛突然安静了下,米尔思索了一会,问道:
“对了!当时——我被绑在处刑台上的时候,团长齐格飞是被催眠了吗?听说他初入八阶,还是圣骑士,居然能被催眠,也不知是谁干的,搞不好是个实力强大的黑魔法师—
教会做过相关的调查,但因为催眠前一段时间的记忆会消失,齐格飞不知道是谁干的,狄安娜也只说当时有不知来路的人出手帮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