弗朗西斯刚准备答应，吕文就笑道，“不如就在这吧，反正罗伯特大部分时间都在安全屋里。”

吕文耸了耸肩，“无所谓的，无实物也能表演。”

吕文一下就想到了类似的场景，罗伯特在日复一日孤独和绝望的研究中，对着唯一能听他说话的伙伴，袒露内心最深的恐惧和脆弱。没有激烈的动作，只有沉重的独白和濒临崩溃的情绪。

说白了就是人到了晚上，容易eo……

吕文深吸一口气，他点了点头，眼神瞬间沉静下来，仿佛真的置身于那个空无一人的纽约，只剩下他和他的狗。

“action！”

弗朗西斯一脸担忧，他不知道吕文能不能演得出来，毕竟吕文连剧本都没看过！

吕文闭上了眼睛，沉思了片刻，才朝着窗户和门跑了过去，先是机械性地检查了一下封死窗户的木条，动作熟练却很麻木。

然后才走到工作台前，拿起一个记录本，潦草地写着什么，眉头紧锁。接着，吕文又走到墙边，看着墙上一张海报，把它当成了罗伯特的全家福照片，手指轻轻拂过妻女的笑脸，眼神里是无尽的痛苦和思念……

半晌，吕文蹲下身，坐到并不存在的莎曼珊身边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。一开始，他只是沉默地虚空抚摸着莎曼珊的头，甚至还演出了牧羊犬温顺地蹭他手的动作。

但这还远远不够，他们还要更多！

然后吕文就开口说话了，他的声音低沉且沙哑，带着一丝不自然，像是在自言自语，又像是在对唯一的朋友倾诉，“嘿，莎曼珊……今天，还是老样子。无线电静默，像是所有人都死了一样。第1096天了，莎曼珊，我们已经1096天没有听到过除了风声和你叫声以外的声音了。”

停顿了一下，吕文的眼神空洞地望着被封死的窗户缝隙透进来的微光，仿佛在凝视着外面那个吞噬一切的废墟。

“我……我今天又去了那个音像店。”

吕文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，“还记得弗雷德吗？那个总穿着花衬衫的店员？我把他……搬到了店门口晒太阳。还给他换了顶新帽子……哈，他看起来精神多了。”

吕文就像是在讲一个拙劣的笑话，但声音里没有一丝笑意，只有令人窒息的孤独。

“搬回去了……莎曼珊，不要激动，我当然知道弗雷德不会走，我不会让他被那些怪物袭击的。”

弗朗西斯摆摆手，示意他没有说过，“吕有一种独特的天赋，我一看到他，就觉得他是罗伯特！你听他的语气，是不是特别像罗伯特试图维持正常社交的辛酸？”

他的声音变得空洞、绝望，甚至有些幽怨，“我又检查了一遍那些该死的老鼠……他们还是老样子。实验……好像，永远都不会成功。”

吕文的语速逐渐加快，呼吸也变得急促，压抑了三年的绝望、孤独和自我怀疑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……

“我有时候，真的怀疑……”

吕文的声音突然哽咽了，抬起头，眼中布满了血丝，泪水在眼眶中疯狂打转，却倔强地不肯落下。

他看着莎曼珊，似乎在寻求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答案，“我是不是最后一个？莎曼珊，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只剩下我们了？”

说完这句话，吕文猛地将头埋进膝盖里，肩膀剧烈地耸动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声，就像是一只受伤野兽。

吕文甚至没忘了把并不存在的莎曼珊搂在怀里，感受着唯一同伴带来的温暖……

“大卫，我知道你还有顾虑，如果我能投资2000万美元，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