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加林和他的搬运队陆续完成了钻机设备搬运后, 又转到了挖探矿槽区域, 在崇山大山半山腰方圆数公里内, 按照地质队勘探测量设计好的坐标位置, 接下来就是组织大家开挖探矿槽。
挖掘探矿槽都是力气活, 在农村, 这些土生土长的汉子,虽然头脑简单,文化不高, 但身体五大三粗,力气都好, 粗活累活也都能上手。
他们按照要求自下而上进行开挖, 每条探矿槽垂直约两米多宽, 长度不等, 有的长五六十米, 有的也只有二三十米, 深度却是达到了四五米。挖出来的土方用板车推出来,或用粪筐挑出来,就近堆放在山坡上。
挖掘探矿槽与挖战壕不一样。
战壕一般都是沿着山体横向开挖, 挖出一条狭长的壕沟, 呈弯曲或直线形状,连绵不断, 一米来宽,约两米来深,挖掘出来的泥土会被堆放在壕沟的前面, 形成一道土方工事。
这种工事的主要作用为士兵们提供掩蔽和保护, 使他们能够在战场上躲避敌人的射击和炮火。
而地质探矿槽则是一种在地表上挖掘的较深沟槽, 主要用于揭露被浮土掩盖的岩层或矿体。探矿槽的长度根据用途和地质情况而决定。
通常垂直于岩层或矿层走向布置, 探矿槽施工比较简便, 成本也低, 适用于山坡和较硬的岩层, 多采用手工挖掘或爆破的方法施工。
探矿槽挖了一段时间,已经挖掘完成了好几条, 后来由于头天下了暴雨,大家也就在家歇了一天, 第二天一放睛, 大家和往常一样, 又纷纷上山继续挖掘探矿槽。
午后时分, 正当大家挖得起劲时, 突然矿槽上方的土质出现了松动, 掉下了一些泥土, 眼看要塌方下来压到正在槽底铲土的杨明清, 柳加林眼快, 大叫一声,“危险, 塌方了!”
一个箭步冲了过去, 一手把杨明清用力推开, 瞬间二次塌方一块大石头滚了下来, 正好砸到了柳加林的腿脚上。
众人赶紧把压在柳加林的腿脚上的石头搬开, 柳加林这时已经不能站立, 恐怕是伤到了骨头了。
不知谁说了句,“快,赶紧去医院!”
杨明清从地上爬了起来, 又感激又愧疚地说:“加林哥是为了救我受的伤, 我背他去。”
“先到镇上跟地质队领导报告一下, 请求他们派个车送下,直接去县医院, 镇医院医疗水平有限, 怕看不了。”刘光明老汉非常着急地说道。
很快, 队里两三个人急匆匆把柳加林背到了镇上, 并联系上了地质队的车子, 队里一位领导直接护送到了县医院, 办理了入院手续。
这边又让司机去接张芳芳, 她就在县城农贸市场边的食品店里。
年轻司机在农贸市场路口边停了下来,跳下车气喘吁吁地跑到店里,“嫂子, 队长受伤了, 已经在县医院, 领导让我过来接你。”
张芳芳吓了一跳,“受伤了, 伤哪里了, 严不严重?”
“不很清楚, 伤到脚吧, 车就在外面路口, 我们赶紧去医院。”张芳芳顾不上多想, 立马到屋里带了些钱和粮票, 关上门,跟着司机往路口跑去。
路口边停着一辆吉普车, 副驾驶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, 神态威严。
去医院的路上, 张芳芳才知道前面坐着的是地质队负责这一片区的领导, 而柳加林是为了救挖探坑槽的队友杨明清,被二次塌方下来的石头砸到腿脚受的伤。
领导简单说完, 扭头见到张芳芳脸色难看, 眼眸中隐隐泛着红, 双眼都湿润了。
心想着, 看来这个张芳芳并不像有的人传的那样,对柳加林没有感情,听见柳加林受伤了,就立马难过成这样。
没过多久,车子就到了县人民医院。
县人民医院是三层的建筑,里外两栋楼,前面一栋是门诊部, 后面一栋是住院部。走廊过道和病房都是水磨石地面。
张芳芳紧跟着领导和司机来到了住院部。
柳加林已经被安排进了手术室进行手术。
张芳芳他们也只好在手术室外面着急地等候。
经过医生诊断,脚骨折移位比较明显, 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手术,用了钢板螺钉固定, 夹上夹板打上了石膏, 手术非常成功。
随着手术门打开, 柳加林被推了出来, 张芳芳连忙迎了上去, 握着柳加林的手,“加林!” 难过得再也说不下去了, 随后一同把柳加林转到病房, 护士一边挂好点滴瓶, 一边把药交给张芳芳。
“没事, 就脚上伤了点骨头。”柳加林见张芳芳难过的样子, 安慰着她。
张芳芳心疼地对着柳加林,“你现在安心养伤, 其它的什么都不要想。”
一切安顿好后, 张芳芳对领导和其他陪同来的人说道:“真是谢谢大家, 辛苦你们了! 你们都先回去吧, 这里有我照顾就可以了。”
领导开口道:“那我们就回去了,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跟我们联系。”说完与司机等一起转身回队部。
张芳芳这时看了一下柳加林挂的点滴瓶,“加林, 我先去买东西。” 又对旁边床的陪护人招呼一声,“麻烦你帮我看到一下。”
转身就去街上买点日用品,在她看来,目前最要紧的事就是把柳加林的伤治好。
她边走边想着, 前面不远处就到了百货商场。
张芳芳进去买了个饭盒和香皂毛巾牙刷牙膏一些东西, 还买了搪瓷脸盆和茶缸, 最后到服装柜台又买了两套内衣裤和秋衣裤。
从百货商场拎着东西往外走, 到大门口时,突然听到有人叫,“张芳芳!”
张芳芳抬头一看, 真是冤家路窄, 从记忆中得知竟然是原主的那个前男友钟志刚。
是一个一头长发, 留着小胡子, 穿着短袖花衬衣,喇叭裤, 五官还算清秀, 有些流里流气的男人。
张芳芳一见他就有些恶心, 原主怎么会喜欢上这种人, 也许是他有个当官的爸爸吧。
钟志刚目不转睛地看着张芳芳, 觉得两三年不见, 张芳芳更加成熟, 更加媚丽, 更加好看了。
“芳芳, 这两年你过得好吗? 听说你结婚了, 我都急死了, 你就那样等不急要结婚, 我会叫我爸把你从乡下调回来的, 只是我爸一直没有同意吗。”
张芳芳感觉原主眼光短浅, 听听这不负责的话, 还是一个男人的担当吗? 也亏他说得出来。
“你不要说这些无用的话, 我已经结婚了, 以后我们也没有什么要说的, 过去我们只是朋友, 以后我们还是朋友。”
钟志刚有些着急,“芳芳,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,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, 你说过你是最爱我的。”
一边说着一边又来抓张芳芳的手。
“走开!”张芳芳甩开钟志刚的手,“我再跟你说一遍,我已经结婚了, 你最好别对我动手动脚,否则别怪我不客气。 ”
钟志刚不敢相信地看着张芳芳, 以前张芳芳多么爱自己, 怎么现在就不一样了呢? 一下子没反应过来,张芳芳已经走远了,他不甘心地紧跟了过去,只见张芳芳拎着东西走进了县医院,钟志刚这才想起一定是她家里什么人生病住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