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教前任教主,阳顶天——也就是混元霹雳手的妹婿。”
什么?!阳顶天竟是成昆的妹夫?!
这话一出,全场哗然,比先前揭露师徒关系更令人震惊。
要知道,谢逊虽贵为法王,修为也只是勉强跨入宗师门坎。
而当年的阳顶天,却是货真价实的大宗师,执掌明教时将其推向极盛,连少林都为之忌惮。
传说三渡之中,便有一人被他打瞎双眼。
阳顶天威名赫赫,可惜二十年前突然消失,音频全无,江湖才渐渐淡忘其名。
如今苏尘竟说,他与成昆竟是姻亲?
见众人震惊失语,苏尘心中暗喜。
唯有激起这般情绪,人气值方能节节攀升。
心念微动,他谈兴愈浓,娓娓道来:
“当年成昆与其师妹自幼相伴,两心相许,情意深厚。”
“正赶上明教势力日益壮大,成昆的师门很快便归附于明教麾下。
阳顶天一眼看中了成昆的师妹,心生爱慕。”
“不顾两人极力反对,阳顶天强行将那女子纳为教主夫人。”
“那女子起初极为抗拒,可事已至此,木已成舟,也只能无奈接受,打算就此认命过活。”
“但成昆如何咽得下这口气?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成了别人的妻子,他怎能甘心。”
“于是他暗中潜入明教,与师妹私下相会。”
“那女子本就倾心于他,嫁给阳顶天实属被迫,如今旧情复燃,哪还经得起撩拨,二人便悄然开始了隐秘的私情。”
“而当时阳顶天正闭关苦修明教至高武学乾坤大挪移,无暇他顾,这段私情竟让二人有了骨肉。”
“一日,他们偷偷在明教密道中相会,当师妹告诉成昆自己怀有身孕时,成昆激动不已,忍不住放声大笑。”
“却不料隔壁石室里,正在修炼紧要关头的阳顶天听得一清二楚。”
“阳顶天本就在突破关键之时,骤然听到妻与人私通且已有子嗣,怒火攻心,眼前仿佛浮现出一片刺目的绿光,当场走火入魔——”
“就此身亡。”
什么?阳顶天死了!
众人震惊哗然。
尽管阳顶天失踪二十载,不少人猜测他早已不在人世,但也有人坚信他可能闭关参悟更高境界,尤以明教内部居多。
二十年来,关于教主去向的争执从未停歇。
直到此刻,真相终于浮出水面。
阳顶天确已死去,竟是因撞破妻子与他人私会、愤恨难平而暴毙!
要知道,阳顶天乃一代武学宗师,如此死法,实在令人唏嘘难言。
“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……这般结局,怕是历代宗师里最窝囊的一个了!”
五楼长廊上,尚未散去的明教众人面色变幻不定,青白交错。
不仅教主之死得以证实,而且死状如此不堪,再加之堂堂教主被戴绿帽,简直是颜面尽失。
明教声望恐将一落千丈,日后此事必成江湖笑谈!
“可恨成昆!害死教主,屠戮狮王全家,我明教誓不与你干休!”杨逍双目含怒,其馀众人亦是群情激愤。
此时高台之上,苏尘并未在意四周骚动,继续平静叙述:
“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,那女子终究是阳顶天的妻子。
亲眼见他因自己而亡,愧疚难当,最终选择自尽,追随阳顶天而去。”
“成昆眼睁睁看着爱人香消玉殒,心中悲痛愤恨交加。
他刚得知她腹中有自己的骨肉,转瞬间却母子俱逝。”
“亲人在前惨死,未出世的孩子也随她而去,他的打击之深,并不亚于阳顶天。”
“既然阳顶天已死,他便将满腔仇恨倾泻于整个明教,立誓复灭明教,为师妹殉葬!”
“自此,成昆展开了长达二十年的复仇布局。
金毛狮王谢逊便是他手中一枚重要棋子——他刻意引导谢逊滥杀无辜,败坏明教名声。”
“谢逊夺取崆峒派七伤拳一事,也是成昆暗中推动,挑起明教与崆峒派纷争。
他又投身少林,遁入空门,再引谢逊上门寻仇。”
“稍施计谋,便诱使空见神僧欲化解恩怨,结果硬接七伤拳而亡。”
“各位或许不知,当年峨眉孤鸿子虽因杨逍夺剑受辱,但区区羞愤,岂能致死?”
“实则是成昆以幻阴指暗中偷袭,取其性命。”
“后来屠狮大会上,他更设局引来武当张翠山与天鹰教殷素素,正是想借谢逊之手将其杀害。”
“成昆的阴谋已近乎得逞,眼下各大门派与明教之间嫌隙丛生,纷争不断。
而明教长期协助大明抗元,早已惹来元廷杀机。”
“如今成昆已暗中勾结元朝中枢,正密谋一场彻底铲除明教的行动。”
“再加之魔师宫重现江湖,小魔师亲会元朝郡主,三方联手,暗流汹涌。”
“明教,命悬一线!”
……
成昆、元廷、魔师宫,三方合谋,意欲剿灭明教?
明教真的要复灭了?!
“谁能想到,成昆竟因师妹为情自尽,便对明教恨之入骨,不惜布下这盘死局。”
“阳夫人好歹还存几分道义,若换作那等勾引外室、气死夫君还振振有词之人,我真要嗤之以鼻了。”
“太狠了!少林、武当、峨眉、崆峒这些名门正派全被成昆玩弄于股掌之间,导致明教四面楚歌。
偌大一个教派,竟被一人算得寸步难行。”
“谢逊最是悲惨,一生都在成昆的算计之中,家破人亡,被迫癫狂,日日夜夜活在悔恨与痛苦里!”
“这次明教怕是真的走投无路了,成昆的布局,加之元廷铁骑和魔师宫的威慑,哪里还有翻身的馀地?”
五楼长廊上,杨逍、韦一笑等人面色惨白。
前一刻还在为阳顶天之死愤懑不平,转眼却听闻如此惊天噩耗。
青翼蝠王韦一笑皱眉思索片刻,终于忍不住开口,向苏尘拱手问道:“先生,恕我愚钝,魔师宫乃当年庞斑所立,与我明教素无瓜葛,为何竟会与成昆、元廷沆瀣一气,共图我教?”
苏尘淡淡扫了他一眼,语气平静:“魔师宫与你们并无私怨。”
“只不过,你们一直在对抗元廷——而魔师宫,本就是元朝的势力。”
什么?魔师宫竟是元朝一脉?!
摘星楼内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,陆小凤更是失声叫出“不可能”。
要知道,二十年前庞斑初现江湖时何等惊世骇俗。
其威势之盛,连张真人也曾避其锋芒。
虽或因身份所限不愿与后辈交手,但庞斑之强,江湖中人无不敬畏。
在大多数人眼中,庞斑是大明江湖的传奇,纵然手段狠厉,也终究是自家武林的顶尖人物。
可如今苏尘竟说,他创立的魔师宫,竟是元廷爪牙?
难道庞斑并非大明子民?
陆小凤霍然起身,朗声追问:“敢问先生,何以断言魔师宫效忠元廷?莫非庞斑本人,也是元朝之人?”
高台之上,察觉人气值节节攀升,苏尘心中暗喜。
面对陆小凤的质问,他欣然回应——这般答案,定能再掀波澜,助他积累更多声望。
轻咳一声,苏尘缓缓道:“庞斑确是大明出生,幼年孤苦,曾在荒野与饿狼争食。
后被途经的元朝魔宗高手蒙赤行看中,收为弟子。”
“蒙赤行倾囊授艺,对他有养育之恩。
庞斑虽生于大明,却长于北疆,心之所向,自然归属元廷。”
“原来如此!怪不得……他的师父竟是元朝高人,那他对元廷忠心耿耿,也就不足为奇了。”
陆小凤喃喃自语,随即苦笑摇头,心中已有预感:这位昔日传说中的魔师,恐怕终将成为敌手。
“二十年前庞斑已是宗师巅峰,如今时隔多年,极可能已踏入天人之境。
而那蒙赤行更是神秘莫测,既是庞斑之师,或许早已位列陆地神仙。
不知张真人与他们相比,胜负几何?”
他脸色沉重。
元廷觊觎中原已久,如今得知庞斑、蒙赤行皆为其所用,大明江湖局势已然岌岌可危。
此刻,他唯一能寄望的,便是那位深居简出的老真人,尚能撑起这片天。
魔宗蒙赤行?摘星楼里大多数人面面相觑,满脸茫然。
他们只听说过蒙元国师金轮法王、武尊毕玄,至于这个蒙赤行,压根就没听过名字。
可一听说他竟是魔师庞斑的师父,众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——这人绝非等闲之辈!
洪七公眉头微锁,走出雅间,拱手为礼:“敢问先生,可否详谈这位魔宗前辈?”
眼下蒙元正厉兵秣马,意图南下伐宋,还拉拢了不少边外部族共谋战事。
洪七公虽不屑当今大宋朝廷的软弱无能,但身为汉人,岂能袖手旁观?
这些年,他与昔日萧峰统领的丐帮始终奋战在抗敌前线,护百姓于烽火之间。
如今突闻蒙元背后竟藏着一个从未露面却深不可测的强者蒙赤行,洪七公自是警觉万分,亟需探明虚实,以便筹谋应对。
苏尘正说得兴起,听罢便娓娓道来:
“这位蒙赤行,可不是寻常角色。
他虽出身魔门体系,却另辟蹊径,兼修佛理。”